苏霈堇

我要做一个诚挚而热切的追光者。

佛系更文(小声)

—— 【风天逸X羽还真】单相思(ABO)中

窗外天气正好,屋内两人却面面相觑。


羽还真昨夜本想好了一堆的说辞,准备让这人醒来时放下戒备,不料这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将他问得哑口无言。


“我,我叫羽还真。”他只能这么说。


“我又没问你。”那人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我问我是谁?”


羽还真委屈地想,昨夜你闯进来也没通报姓名啊。于是他老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那我从哪里来的?”


羽还真想了想,继续老实道,“我也不知道。”


“那我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那人觉得不可理喻。


羽还真被他提高的音调吓得一颤,嗫嚅道,“这个……不好说……”


那人忍住要掐死他的冲动,潜意识却告诉他不能做这么有伤大雅的举动,于是他一把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羽还真见状也顾不得怕他,推着他要他躺下去,“不行的不行的!你伤口才包起来不久,乱动会磕到或者裂开的!”


动作太过激烈,他把那人推得“咚”一声,那人仰躺在床上,低低抽了一口气,一脸生无可恋。


羽还真手足无措地揪着自己的衣角,愣愣看着他。


那人盯着木床顶,无力道,“……我,只是想喝水。”


羽还真这才惊觉自己又干了蠢事,呆愣片刻,他连忙跑去倒了杯水递到那人嘴边,伺候他喝下后,继而去扒他的衣服。


“干什么?”那人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按住羽还真的手。


“看看伤口啊。”羽还真道。


“你是坤泽吧?”


“对啊。”羽还真不解。


“我是乾元。”


“所以呢?”羽还真歪歪头,还是不解。


“……”


那人对上羽还真纯洁无辜的眼睛,缓缓松开手,想到,他和这傻子真是没法交流了。






过不了几天,事实证明他与羽还真不仅无法交流,能在他身边存活已是一大幸事。


喝水时要防备他洒你一片,喂食时要防备他抹你一脸,睡觉时要防备他缠你一身。


稍好些能走动时,最怕他端着汤水走动,稍不留神汤碗就能盖在你头上;上药时最怕他给你缠个奇形怪状的绷带下回他自己也解不了;洗澡时最怕他蓦地一瓢热水劈头盖脸浇下来;当他摆弄机关时,常有炸房子的危险;就连只是在院中的石桌旁坐坐,都得防备他劈柴刀突然脱手……


他不止一次点着羽还真的额头,嫌弃道,“你是不是蠢的?”


羽还真捂住额头,嘟了嘟嘴,相处久了他发现这人也就嘴上毒了点,却不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与那一晚的可怖行径相差甚远。于是他反驳道,“你厉害你来啊!”


那人闻言笑得开朗,凑近他伸开了五指在他面前晃晃,“你看我这双手是做这些粗活的吗?”在他不满的目光下,顺带捏捏他的脸颊占点便宜。


羽还真气呼呼拍开他的手。


当然,羽还真也有消停不危险的时候。晚上睡觉他不仅乖巧,看起来还有些可爱。只是他有抱东西的习惯,以前是被褥,现在自然是身旁的人。


信息素与温热的皮肤,使得那人失眠好几天。


偶尔也有彼此坐下来正经的谈话。


“我想好给你取的名字了!”一直沉默的羽还真突然蹦出一句话。


“别,千万别。”那人一点也不感兴趣,懒洋洋地斜靠在床上,翻弄一本书。


他已经不指望取出“羽送假”的人能想出什么好名字了。


他不曾察觉,两人早已渐渐地培养出默契,无需名讳,有时甚至无需交谈,便能大体猜出对方所想。


“我是认真的!”羽还真凑到他身边坐下,从衣服里掏了半天,最后掏出一小块牌子,兴冲冲道,“叫‘风天逸’怎么样?”


“嗯?”那人在一瞬间脑子里忽然阵阵刺痛,他皱眉直起身揉了揉额角。


羽还真见他不太对劲,刚想看看他,就见他摆手示意无妨。于是羽还真拿着那块小牌子继续说,“我前些天整理东西的时候,在床底的箱子里发现了这个,不过我想不起来源了,可能是很小的时候别人送我的吧。”


那人接过牌子仔细打量。那牌子不是普通的木片所制,拿在手中触感正好,做工精致还有细雕的纹路,向内规律的延伸,中央正正雕着“风天逸”三字。


“你觉得怎么样?”羽还真眨巴眼睛看他。


那人也看他,却没头脑地来了句,“这牌子卖了值不少钱吧?”


羽还真愣愣点头。


“应该是有权势的人送给你的吧?”


“都说了想不起来了……哎呀你别闹了!”


“行。”那人一翻身朝内侧躺着,“就这个名了。”


“其实……”羽还真忽然又开口,“我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那正好,连你这只小土狗都听说过的名字,说明不少人都知晓,那才配我。”他理所应当道,顿了顿,他说,“这牌子先放我这里,我替你收着。”


“你不是要拿去卖了吧?!”羽还真才不答应,扑上去就要抢。


两人闹腾着,并没有意识到——


当今羽皇的名讳便是风天逸。


一个自小被锁在偏院,对外世一无所知,一个连自己也想不起来,自然不会想到这件事。


羽还真抢了半天抢不着,顾忌到他还有伤口,不敢太大动作,只好转而去掐他的腰。


不料没掐两下,他的腕子便被一把捉住,随即整个人被扯上了床,天旋地转地被压在被褥下。


“你乱摸哪里啊?”风天逸笑吟吟看着他,一双墨蓝的眸子里满是温和的狭促。


“我,我没有乱摸……”羽还真最看不得他温柔地笑,明明知晓他的笑意下不怀好意,但总是忍不住就要沦陷。


每回遇到这种情况,他的信息素就会无法抑制,他没有风天逸那样随时收放信息素的能力,以前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无需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他不曾受过乾元与坤泽间的相处教育,甚至不理解为什么靠近了风天逸,他的身子就会开始一些变化。


他不理解,风天逸自然是理解的。


感受到鼻尖那清甜的信息素片刻间浓郁起来,他顿时醒悟,撑起身子尽量离羽还真远些。


羽还真红着脸颊,懵懵懂懂看着他。


风天逸与他对视半晌,翻过身背对他坐在了床沿上,轻咳几声,低着嗓子说,“你放心,我就帮你收着而已,你这样的人拿着这副牌子不合适。”


你这样的人……


仅仅一句话,羽还真顿时犹如掉入冰窟。


风天逸曾问他,“听你说这里是雪家,那你是雪家什么人?”


他当然不能说他是郡主雪飞霜的弟弟,是雪家的一份子,他从不被承认,从不受宠。于是他只摇头,并不解释。


“哦。”风天逸说,“看你住的破院子,想来应该是雪家的下人吧。”


那个下午不论他怎么挑逗羽还真都不理他。


想到这,羽还真下意识揪紧了床下的被褥,觉得心口闷得难受。


他想,风天逸也看不起他,觉得他这样低微的人不配拥有华贵的东西。


想着,他也翻身背对风天逸,缩进被褥中。


风天逸看不到他,自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失落,他只是在想,羽还真这样单纯的人,最好不要与有权势的人扯上关系,否则必然会被卷入纷争。


而他自己也没有发觉的隐隐私心,是不愿羽还真和他以外的人扯上关系。





雪还在下,却小了许多,院子里的层层白雪密铺着,又被堆成了雪人。


风天逸百无聊赖坐在院中,他很嫌弃羽还真的衣物,却还是不得不穿上比他小了一号的衣服。此刻他撑着下巴微微失神,雪花飘飘洒洒落在他肩头,他与那丑丑的雪人面面相觑。


不多时,院外传来蹦蹦跳跳的脚步声,他终是回过神,板着脸想要训斥一顿晚归的人。不料羽还真却看都没看他一眼,抱着一团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跑进屋子里。


风天逸噎了一下,只能跟着进屋。


就见羽还真又抱着药箱跑来跑去,风天逸一把揪住他,“你受伤了?”


“没有啊。”羽还真摇头,他指指床上一团耸动的物体,“是小白受伤了。”


被点名的生物闻言露出头来,欢快地摇动尾巴,原是一只小白狗。


“啧。”风天逸有些嫌弃,上前就想把它丢远点。


羽还真连忙拦住他,护住小白狗,“你不许动!”


“嘁。”风天逸不置可否,抱着胳膊倚在木床旁边,看羽还真小心翼翼给那只白狗的后腿部涂药,那只小狗的眼睛圆溜溜的,也不怕生,眨巴眨巴就看着风天逸,还友好地摇摇尾巴。


看着看着,风天逸忽然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他没头没尾地问道,“这只是什么东西?”


“……小狗啊。”羽还真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诧异地想这人比他还没见识。


风天逸自然知道他在腹诽什么,却不在意,继续装傻道,“会叫唤吗?”


“会啊。”


“怎么叫?”


“就汪汪叫嘛。”羽还真觉得今日他的话格外多。


“嗯?没听清。”


“汪汪!”


“嗤。”风天逸满意了,温柔地摸摸他的头,“真乖。”


“你……你走开!”



小白上了药后并不消停,瘸着脚一步一步跟在风天逸后边,而风天逸跟在羽还真后面,于是两人一狗形成奇异的画面。


“它怎么老跟着我?”风天逸转身瞪小白。


“那你干嘛跟着我?”羽还真抱着新制的机关,也很是不解。


风天逸看他半晌,泄了气,转而向小白发泄不满,他说,“你离我远点。”


“汪!”


“……滚。”指向一边。


“汪汪!”


“闭嘴!”


“汪汪汪!”


“羽还真我要宰了它!”


“汪汪汪汪!”


羽还真坐在一边鼓捣手头上的齿轮和机关,觉得今天也是热闹的一天呢。





雪家今日又是灯火通明,似乎宴请了宾客。这点是羽还真熟门熟路跑去内宅偷食物时,听到下人们交谈所知道的。


他正欣喜,觉得今日的食物真是格外丰富,却又发现不少羽人不食用的熟食。


“请的是人族?”羽还真一边兜食物一边自言自语。


前些天他来的时候,听到下人们说当今羽皇失踪有些时日了,雪凛不花力气去寻找,却摆宴招待人族,羽还真想不明白他这是做什么。


当他蹑手蹑脚溜出门,准备回到自己的小院时,一个转角处他迎面撞上一个人。


怀里的糕点散了一地,弄脏了那人精致的鞋面。


“对不起对不起!”羽还真吓得语无伦次,看都不敢看他的脸。以前偷食物被抓到时,他可被狠狠教训过。想到这他连忙蹲下去擦拭那人的鞋面,还辩解道,“我不是来偷食物的,我……”


话未说完,他就被那人扶了起来,他壮着胆子抬头,入眼的是一张温和的笑脸。


“你没事吧?”那人问道。


“没事没事。”羽还真摇头。他看这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眸色与羽人不相同,想来可能是雪家请来的人族。


“在下白庭君。”那人不知道羽还真正胡思乱想,先行报了名讳。


“羽,羽还真。”


白庭君低头打量面前这个手足无措的羽族少年,虽然他是人族太子,但自从来了南羽都,羽人的贵族皆是自命不凡,连带着下人也觉得高他们人族一等,毫无礼数可言,此刻他见到一个天然的坤泽少年,只觉得他就如他的信息素一般,清甜纯净。于是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语调,“我今日是来雪家赴宴的,不过刚刚与我妹妹走散了,你能为我引个路吗?”


羽还真见他态度温和,与以往凶神恶煞的侍卫不同,便放下了戒备,雪飞霜曾给过他雪家的布置格局图纸,他对雪家也还算了解,不过雪凛下令不准他踏入内院,所以他不便引路,只好为白庭君指明了方向,“往那个方向走,你就可以绕出去了。”


“好的,多谢了。”白庭君见他似乎有难处,也不为难他了,忽然又想起什么,扫了眼地上的糕点,“你饿了?”


羽还真闻言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饿不饿!”


白庭君被他口是心非的举动逗笑了,他瞧了瞧天色,对羽还真说,“你们羽族不吃熟食,正巧我带了些糕点过来,不如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拿来给你,也算向你赔罪了。”


羽还真看看地上一片狼藉,再看看白庭君一脸真诚,有些动摇了。


白庭君见他一副所思所想都写在脸上,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很快就来。”语毕,就向羽还真所指的方向快步离去。


但他最终没能再看到羽还真。


地上那些散落的糕点已经被清理掉了,没有半点痕迹,空气里还留有羽还真浅淡的信息素。


白庭君有些失神。





晚宴上白庭君显得心不在焉,而他的青梅竹马易茯苓也毫无状态。


舞女柔着腰际软着身段,随丝乐舞动,檀香弥漫,一片笑语晏晏。


然而这些都入不得白庭君的眼,就连易茯苓与他抱怨她的小白狗不见了,他都没怎么注意听。


他的眼前还是那双水蓝色,露出无辜神色的眸子。


坐在上方的雪凛自然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他悄悄招来服侍在白庭君左右的侍女。


侍女低声回复,“他方才询问,府中是否有一个十六七岁大的坤泽少年。”


雪凛暗暗点头。雪家的侍卫皆是乾元,下人皆是中庸,唯一的坤泽只有郡主雪飞霜,但按年龄推算,唯一的人选只有一个。


他看着白庭君出神的模样,心底有了打算。他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低声嘱咐那个侍女几句,末了又道,“等会给白庭君些提示,让他找到羽还真的住处。”


侍女领命便离去了。


雪凛的笑意渐深。风天逸此刻不知所踪,若他暗中与人族联合,到时候就算有风刃那个琢磨不透的狐狸,也奈何不了他了。


而羽还真,显然可以成为建成桥梁的根基。



于是,当风天逸与羽还真,白庭君与易茯苓,在那所破旧的院子里相遇的时候,所有的爱恨纠缠,都再也理不清了。



TBC。


开始大乱炖了,所以我说我是话唠啊,车子还在启动中【手动再见

我甚至不知道下章能不能完结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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