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霈堇

我要做一个诚挚而热切的追光者。

佛系更文(小声)

—— 【云次方/龙嘎】避风港(上)

7k+  私设多

26岁音乐剧演员X19岁便利店小哥

1.


阿云嘎在咖啡厅工作的时候,再次从别人口中听到郑云龙的名字。


下午他没有课,趁着空档就出来赚些外快。


咖啡厅就开在北舞校门的对面,来的大多是学生。好几个女生坐在一桌叽叽喳喳地说话,他端着咖啡上桌的时候正听到她们提到那个名字。


“他早上来学校给音乐剧系的上了堂课,我没抢到位置,就站在后门听,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啊啊啊!”


“我也没占到位置,但是他出来的时候我拍到照片了!”


然后几个女生就盯着屏幕开始“啊啊啊啊啊”,直到注意到有人站在旁边,这才收敛了些。


阿云嘎对她们笑了笑,正准备走的时候,有个女生忽然说,“诶,你是不是北舞的?上回音乐剧系的排了场《Rent》,你是不是……演angel的那个?”


另外几个女生闻言也望了过来,盯着阿云嘎看了半晌,小声相互说,“挺像的,好像是。”


阿云嘎也没遮掩,大大方方点了点头。


“天啊!”有个女生睁大了眼睛,“你太让人惊艳了!唱得好演得也好,那天我们几个一直夸你呢!”


“谢谢喜欢你们啦。”阿云嘎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那你喜不喜欢郑云龙啊?今早他给音乐剧系的上课你去听了吗?”


“啊……”阿云嘎顿了顿,好半晌才说,“喜欢的……但我没去。”


几个女生闻言失望地叹了口气,末了又说,“那你加油!”


阿云嘎弯着眼睛笑了笑,这才走回柜台。


下午的顾客没有晚上多,此刻都各自坐在位置上做自己的事,阿云嘎盯着玻璃外三三两两的人开始出神。


郑云龙是今年才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他去参加了一档音乐形式的综艺,以宣传音乐剧为由站在舞台上。


别人都说他是音乐剧王子。


在台上他确实展现了优雅的一面。微微打着卷的发丝不显纷乱,满含情绪的眼睛时而会泛着水光,笑起来眼底也是温柔的神色,嘴角微弯,像只温和而慵懒的猫。


于是他光鲜亮丽的模样与引人共情的歌声吸引了一众粉丝,直到节目结束,热度却依然不减,时而在杂志和广告上也能看到他的身影。


阿云嘎有时在电视上看到他,会恍惚想起从前他私下里邋里邋遢的模样,然后笑出声。


阿云嘎又想起刚刚几个女生提到他时,充满了向往与喜爱。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蓝山,谢谢。”


一道带着鼻音又有些低沉的嗓音打断了阿云嘎的神游,他连忙起身开始打单,“好的,你是要……”


话音未落,那人又打断了他。


“……嘎子?”


那人这么叫他,有些不可置信,阿云嘎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过去。


他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即便带着口罩,梳着不一样的发型,阿云嘎依然能极快地认出他。


刚刚还觉得遥远的人,此刻又如从天而降般,出现在他眼前。


2.


几年前,那个时候郑云龙虽然在各剧目中出演的都是A角,但依然是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因为音乐剧市场在国内并不受众,台上演的是自己人,台下看的还是自己人。


郑云龙毕业后起初没有从事这一行,但最后兜兜转转还是来了上海。经过四年音乐剧生涯,他见证了身边的人来来去去,而剧场里的观众依然只有那些人。


压力大了他喜欢喝酒。有一次团队排练到深夜,最后组织去大排档吃宵夜,众人情绪都不是很高,点了一打啤酒就着两盘烤鱼就闷头吃。


郑云龙离开时还顺走了一听啤酒,凌晨两点多的大街上没什么人影。他走得散漫又慵懒,就像喝醉了似的,然而他脑中无比清晰地闪过当天排练的情景,闪过无数次面对寥寥无几的观众的画面,闪过他初下决定时,旁人纷杂的话语——“这条路走不通的。”


他当然不在乎,只是不甘心,偶尔大脑放空下来,还有几分迷茫。


走到半路,最初的几滴小雨忽地落大了,猝不及防间就成了倾盆大雨,打在水泥地上还蹦开了几朵水花。郑云龙脚步一顿,暗自爆了句粗口,随即匆匆拐去了出租屋小区外的24小时便利店。


雨顺着店外的蓬沿拉成一排水帘,郑云龙看着越下越大的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手上的易拉罐随手丢进垃圾桶了。


他吐出一口气,干脆就地坐在了台阶上,伸手就能盛到雨的距离,有冰冷的触感细细密密落在他脸上。


他抹了把脸,忽地感觉身边多了个人。


那人高挑而削瘦,穿着一件宽松的橘色工作服,昏暗的光下依然能看清他清秀的眉眼,笑起来露出的兔牙。


“你是不是没伞呀?我送你回去吧。”


连声音也是软的。






郑云龙记得这个人。


看起来年纪不大,身量与他差不多高,自己却壮了他不止一点点。不知道是哪里人,说话带着点口音,又软又俏皮。一打眼看着有些孤僻腼腆,笑起来却又很亲人,连酒窝都会露出来。


郑云龙自从租在这片小区附近就几乎没去过远一点的餐馆,他天性比较散漫,对于为了解决吃饭问题就费时费力走去远一点的地方,他当然懒得去做。所幸小区外就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里面还有自热便当和用食区。那会点餐还不流行,有时候排练到颠倒白天黑夜,半夜实在饿到不行,他就踩着拖鞋穿着睡衣,打着哈欠直接来便利店吃东西,点什么无所谓,也没人管他死活。


那天他照例在凌晨经过便利店,半阖着眼随手从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一盒便当放到柜台上,随即转身坐在用食区等候。


面对透明的玻璃郑云龙开始放空,这片老街在晚上不似新开发的街道那般富有夜生活气息,稍晚些几乎没什么人影,连车鸣声都少,就一片黑漆漆的,只一排路灯昏暗地闪烁不定。


他盯了半晌,不知不觉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因手臂发麻醒过来,才发现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走到柜台边,低头拿出钱包准备给钱的时候,又补了一句,“再给我开瓶啤酒。”


他扯过装便当的袋子,发现食物竟然还是热的,随即一道软软的声音说,“喝酒好伤胃的,我给你热杯奶吧?”


郑云龙手下一顿,这才抬起头,看清站在柜台里的便利店小哥。





那件橘色的员工服和他很不合身,看起来空空荡荡的又单薄。郑云龙插着口袋往小区里走,雨势稍小了些,但风一吹依然有水珠沾湿刘海和脸。郑云龙半眯着眼睛,看了看身边打伞的人,昏暗的白光下能看清他纤细而白皙的手臂,有几道水痕正顺着他的肘部往下滴,橘色的衣服也被水染成了深色。


郑云龙把他撑伞的手往他的方向推了推,那人眨了两下眼睛转过来看他,这才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你是不是也住57栋呀?我好像有见过你。”


“嗯。”


“你是上夜班吗?好像看你总是很晚才回来。”


“不是,不太规律。”


不长不短说了几句话,两人一起走到了57号楼下,那人收了伞,跟着郑云龙进了楼。


郑云龙就租在第一间,他拿钥匙的时候说了声谢谢,那人弯着眼睛笑了笑说,不客气,晚安。随即他向廊道的尽头走去,打开了最后一间房间的门。






后来几次郑云龙去便利店,还算有精神的时候,会同那个便利店小哥搭话。


那人倒是半点不设防,把自己的底全盘托出,郑云龙跟他说话的时候,觉得他眼底好像有光。


郑云龙知道了他叫阿云嘎,今年十九岁,是个蒙古人。因为家里情况不太好,就早早辍学出来挣钱了。更具体的郑云龙没有过问,几乎是阿云嘎想到什么说什么。


“那你呢?”有一次阿云嘎反问他。


郑云龙才想起自己连名字都没告诉他。


“郑云龙。”


阿云嘎小小声地念了几遍,然后眯着眼睛笑了,“龙哥。”


郑云龙看着他脸颊边的酒窝,不自觉放轻了声音,“嗯。”


“那你在做什么呀?”阿云嘎把热好的便当拿出来,顺带把一杯温热的牛奶推到他面前。


郑云龙一边拆包装一边说,“我是音乐剧演员。”


他说完好半天阿云嘎都没有回声,他不解地抬眼,就见阿云嘎张着嘴似乎组织不了语言,最后才说,“我,我能去看吗?”他眼睛一闪一闪的,仿佛充满了期待。


郑云龙浅浅地笑了一下,说,“当然,票有很多。”





于是此后郑云龙的每一场音乐剧观众席下都有阿云嘎的身影。他总能拿到靠前的座位,混在一群姑娘中间,十分显眼。


每一场结束后阿云嘎都会在后门等他,两人一起回出租屋。路上阿云嘎就给他讲感受,有时候内蒙人一激动就语法错乱,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阿云嘎索性就伸出圆手给他竖了两个大拇指。郑云龙好几次被他傻乎乎的样子给逗笑了。


3.


阿云嘎第一次见到郑云龙,也正是他第一次来这家便利店上班的时候。


他去过很多地方,起初是北京。他揣着哥哥给的五百块钱只身在北京打拼,干过很多零零碎碎的活,睡过地下室,也睡过小公园里的长椅。他年龄不大,愿意收他工作的人不多,经常是瞥他一眼,反问,你是学生吧?怎么不去上学?


阿云嘎当然想上学,他还有一个梦想。他自小在文工团长大,学过芭蕾,喜欢唱歌,只是后来因为伤了腰,再也不能跳舞了。有人告诉他还有个专业叫音乐剧,可以去北京闯一闯。


于是阿云嘎秉着心中的那团火,义无反顾离开了内蒙。


在给自己挣学费的中途,哥哥也离开了。


那会阿云嘎一个人哭得很厉害,好像此前受过的苦和委屈都爆发了出来。


后来家里亲戚又打来电话,告诉他在上海有认识的人,可以给他一份稳定的工作。


阿云嘎便放下考北舞的梦,辗转着去了上海。




便利店开在老街区,住在附近的大多是些外来务工,鱼龙混杂又交通闭塞,人员外出毫无规律,只是一切纷乱在夜晚都会归于平静。


阿云嘎的工作时间是下午到半夜,他对此没什么怨言,这份工作甚至是没人愿意做才落到他头上的。


那晚他坐在柜台里,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便利店,街区也是静悄悄的,他就拿着一份报纸小声又吃力地念,直到和他换班的另一个员工来替班。


阿云嘎背着包和那人在门前说了声辛苦了,忽然听到街上远远地传来一阵歌声。


断断续续地,由远及近,依稀还看到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走过来。


近了,阿云嘎才听清他在唱什么。


“回首过往  太多已被遗忘”

“唯有这一刻”

“世界在闪耀”

“心的光芒会——”

“照——亮——我——”


最后一个长音那人恰好站在一盏路灯下,尾音随他的手上的收势一道停止,随即街道上又恢复了寂静。


那天在原地喘了片刻,脚下一个踉跄,很快又继续往前走了。


“神经病吧这人,喝酒上头了?”另一个店员莫名其妙地说,“你走的时候小心点,搞不好他耍酒疯。”


阿云嘎这才回过神,也没听他说了什么,匆匆点点头就追了上去。


等到他不远不近地跟在那人身后,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过来。


也许是走在前头摇摇晃晃的人的歌声太过有穿透性,直唱到他心里去了。


然后他发现巧的是,他们俩住在很近的楼道里。





后来阿云嘎时常会与那人碰面。


有时是在三四点钟昏昏欲睡的午后,那人蓬乱着头发,踩着拖鞋,穿着凌乱的睡衣和裤衩走进便利店,通常是半睁着眼选了便当,然后又抽了支烟倚在门口吞云吐雾,等到便当热好了,他就打着哈欠提着东西走了。


有时是在一两点钟寂静无人的夜半,那人依然半阖着眼看起来尤其疲倦,带着鼻音点了些关东煮,然后坐在一旁的用食区等待,好几次他就这么睡了过去,阿云嘎不好叫他,轻轻摇一摇他,那人却睡得很沉又毫无防备,阿云嘎索性就让他睡了,便当继续在微波炉里热着。


阿云嘎每天遇见的人不多,但和郑云龙的碰面算是日常了。渐渐地他都摸准了郑云龙的习惯,郑云龙不太换花样,吃的都差不多,有时候他会盯着好几款便当发呆犹豫,最后还是选择原来的口味,阿云嘎就提早帮他热好东西,掐着点等郑云龙来。


有一天郑云龙要啤酒,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对郑云龙说,“喝酒好伤胃的,我给你热杯奶吧?”然后他把早早热好的奶推过去。


郑云龙第一次不再垂着眼帘,他眼底映出阿云嘎的模样,有几分诧异,但最终没有拒绝。


4.


郑云龙是个比较慢热的人,和他接触的人大多都觉得有些距离感。


即使是团队里一起排练出演的同行,在入戏时都能极好地达到共情,但私下里就看不太懂郑云龙,他脾气变化无常,久了其他人也不太和他相熟。


但阿云嘎不一样,他说自己看得懂郑云龙。


就像只猫一样,懒散疏离,又有黏人的一面。阿云嘎觉得郑云龙没有距离,只是其他人没有用心去了解他而已,他的喜怒哀乐其实很好理解。


两人相熟后,阿云嘎就不似一开始那么腼腆了,郑云龙亦放下了在外人面前端起的架子,两人纷纷暴露出本性来。


郑云龙很懒,懒到能睡就不吃的那种,作息及其紊乱,后来他就打了把钥匙给阿云嘎,让他回来的时候顺便带点吃的过来。


于是阿云嘎回来时不仅要负责叫醒郑云龙,有时看不下了还得帮他整理房间。


说到底郑云龙大阿云嘎好几岁,却不会照顾自己,过得很随性,房间也是想起来了睡醒了才会意思意思打理一下,不然他也只当这里是个睡觉的地方。


“哎呀你是猪吧,懒死了。”阿云嘎叫郑云龙起床的时候连抱怨声都是软的,叫得郑云龙更困,索性就翻个身埋进被子里。


阿云嘎气死了,就用力把他往床下扯,“快起床!东西要凉了!”


郑云龙这才深深呼出一口气,懒洋洋坐起来,顺着阿云嘎拽他的力道又挂在他身上。


“你,你知道自己有多重嘛?!”阿云嘎几乎撑不住他,郑云龙在他快要站不住的时候就慢吞吞又靠在了一边贴满报纸的墙上。


等到郑云龙洗漱完打着哈欠出来,阿云嘎还在给他叠衣服,一边叠一边碎碎念,郑云龙倚着窗点了支烟,眯着眼看午后的窗外,有小孩在崎岖的路面上骑着自行车,另外几个在后边追赶,嘻嘻哈哈一路吵过去,时而堵着开着面包车的男人,就招来一顿骂。楼里隔音不好,楼上的小夫妻吵架总是会传过来,引得附近几户人家也透过窗口喊话让他们别吵。随即飞机飞过的轰鸣声又盖过了所有声音。


郑云龙回过头吐出一口烟,缭绕的烟雾顺着窗口飘了出去,窗外又传来几声懒洋洋的猫叫。


“你别抽了,快过来吃饭呀。”阿云嘎抱着叠好的衣服站在床边瞪他,郑云龙听着楼上又吵起来的夫妻,看了阿云嘎半晌,然后轻笑着摇着头掐灭了烟。





有时候他们会在半夜一起回来,影子被头顶忽暗忽明的路灯拉得长长的,又交织起来。


不用怕会影响到别人,他们在路上尽情唱歌。


郑云龙第一次知道阿云嘎会唱歌的时候有些吃惊,随即是几分欣喜,“好嗓子,虽然有些青涩,但确实是好苗子。”


难得被夸奖的阿云嘎笑得露出了兔牙,眼底盛满了光。


有一回他们正尝试和声,忽然阿云嘎耳尖地听到了微弱的猫叫声,又尖又细。


阿云嘎拉着郑云龙停了下来,然后在附近的长椅上看到了一只被放在箱子里的小猫。


“啊,这是被丢掉了吗?”阿云嘎见小猫被冻得瑟瑟发抖,见到生人后更是睁大眼睛贴在纸箱边缘,很是不安的模样。


阿云嘎想伸手摸摸它,却被郑云龙拦了下来。


“要把它带回去吗?”阿云嘎转头看郑云龙。


郑云龙咬着嘴皮看了小猫半晌,说,“人都养不活,哪里顾得上它。”


阿云嘎沉默了,最后却还是固执地抱起了箱子。


“你要怎么养?”郑云龙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听起来有些冷漠。


“我明天问问,小区里有没有人可以养。”


“随你吧。”郑云龙插着口袋走了。


5.


日子还是不温不火地过。阿云嘎守着便利店度过普通又机械的每一天,郑云龙就在剧院里迎着小半场的观众谢幕。


两人没有系统性地考虑过未来如何,只觉顺其自然就好,也没有考虑过两人关系如何,即便郑云龙对阿云嘎的心思心知肚明。


直到一通电话打破了无波澜的日子。


郑云龙的妈妈一连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姑娘,彼时郑云龙刚睡醒,脾气暴躁得不行,抓着头发表示没兴趣,但扛不住他妈妈的软磨硬泡,最终在一个下午,他决定去应付一下。


他们订在了一家环境优良的餐厅里碰面。郑云龙没有太过刻意打理,只是穿得比较整齐,但比起人家姑娘化着精致的妆容,踩着高跟鞋,就显得随意太多了。


那姑娘是个老师,谈吐很是优雅温和。


起初交谈还算融洽,但郑云龙向来聊天直接不委婉,好几次气氛都莫名冷场。


“听说你是演员?”


“音乐剧演员。”郑云龙晃着杯子说。


那姑娘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生硬地接了几句话,最后又拐着弯问经济收入是否稳定。


郑云龙想了想说,“还行,开心就好。”


那姑娘又问,未来会不会考虑换职业之类的。


郑云龙这回想都没想,“不会,唱到我没法再唱为止。”


于是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郑云龙及其讨厌应付这种情况,只觉很是烦躁,眼前的姑娘看似温婉实则问话又咄咄逼人,看似对他很是尊重实则微蹙的眉头又暴露了她的不耐,郑云龙不太想继续交流。


于是他寻了个借口离开,让这位姑娘请便。


晚上他又接到他妈妈的电话,他妈妈在电话里数落他,说人家姑娘说他态度很不好,郑云龙不置可否。他妈妈又说,你这个年纪,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有个家啊?


郑云龙啧了一声,又想起那姑娘轻视的眉眼。


“再说吧,搞不好我就这么过了。”


他妈妈又说了几句,郑云龙疲倦地叹了口气说,“一个人挺好的,我现在什么也没有,我不想拖着人家。”





然后他去了大排档喝酒,一个人点了一打在那里喝。


阿云嘎给他打了电话后匆匆赶了过来,本想拉他回去,看他情绪不对劲,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你今天又去排练新戏了?”


“不是,我妈给我介绍了个姑娘,叫我去相亲。”郑云龙咚一声把空酒杯放下,拉开一个易拉罐的口子递给阿云嘎。


阿云嘎愣愣地接了过来,好半天才说,“那……怎么样?”


郑云龙笑了一下,说,“你觉得呢?”


那一刻阿云嘎看着他,他半眯着的眼睛再次泛起了水光,仰着头喝酒的时候有昏暗的光落在他的头上,在角落里显得有几分孤独。


阿云嘎酒量不好,只浅浅抿了几口,脸颊已染上淡淡的粉色。


郑云龙自顾自地倒酒,好半天才注意到他闪烁不定的目光。


“干什么?”郑云龙瞥他一眼,“有话就说。”


阿云嘎的手在桌下揪着衬衫下摆扯了半天,见郑云龙没催他,才小小声说,我……我挺喜欢你的。


郑云龙拿着杯子的手在唇边一顿,浅浅挑了下眉。


哎呀……不是,不是你粉丝的那种喜欢……你,你知道的吧?阿云嘎组织了半天语言,索性一股脑把话都说开了,眼神也不躲闪了,就直勾勾看着郑云龙,然而他挺直而僵硬的身子又暴露了他的紧张,好像在等着什么审判似的。


郑云龙看了他半晌,只觉他像一只不安的小鹿,随即他移开目光,咽下杯中剩余的酒。


然后他笑了笑,说,“喜欢我做什么?喜欢我没有任何意义。”


tbc.


我又来挖坑了2333

脑洞的起源是龙在夜问idol里那句“嫁给我没有任何意义”,emmmm莫名带感???

写得赶,私设比较多,时间有点错乱orz还是觉得有很多细节没写好,不知道有没有错字,希望小姐妹们帮忙捉虫~

还有47天,接下来暂时不知道写不写得完qaq

我我我能求评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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